婉霜

第二章 记忆

“进来了？”罗曼从角落翻出医疗箱，拿出棉签和和药水，让亚瑟坐着，“在开始之前，先处理一下你的脸。”

亚瑟紧张的盯着被药水浸湿的棉签，声音有些发抖：“不会……太疼吧……？”

罗曼在亚瑟面前蹲下，安慰着说：“当然不会…”他揉了揉亚瑟的头顶，“别动…闭眼……”

亚瑟闭眼，凉凉的棉签接触到发烫的脸，刺痛让他的脸抽动一下。亚瑟开始在内心责怪之前愚蠢的自己。

刺痛很快以亚瑟惊讶的程度消退，他悄悄睁开眼，看见罗曼侧身把棉签投掷进身后的垃圾桶，又在罗曼回正前闭眼。

发烫的脸逐渐降温，被药水擦过的地方有一种舒适的清凉。亚瑟终于明白为什么班里同学都喜欢艾伦老师了。

“好了。”罗曼起身，甩了甩手，把废物处理。

亚瑟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脸，惊喜的发现不痛了。

“老师！你是怎么做到的！是药水的原因吗？”

罗曼看了眼亚瑟，笑了笑：“很遗憾，不是。这算是个我的天赋吧。”他坐回椅子上，“来聊聊吧……

你有个比你只小一岁的妹妹，同父异母的。你十分清楚你父亲辜负了你和你母亲，还是在她怀你的时候。你讨厌你父亲，更讨厌被接过来的‘妹妹’，——对吗？”

亚瑟沉默。

“讨厌这个是人之常情，但你妹妹从始至终都没有选择的权利，从她能被你父亲接过来的情况来看，她妈妈有极大的可能是离世——你没见过插足者……看来我说对了。

从今天的事来看，你一直清楚那些话不好……大概是你的家长让你学会了……啧…我会好好和你父亲谈谈。

既然今天你决定改错，尝试和平的与你妹妹相处，好吗？”

很长的一段沉默，罗曼耐心等待，大概过了五分钟，罗曼看见男孩点头。

“和詹姆一起去上课吧，还有拿着你的糖。”

“我们的‘百事通’又开始操心了？”突然出现的男人吓到了两个男孩，罗曼起身拍了拍他们，两个男孩好奇的瞥了一眼，老老实实的上课去了。

罗曼吸气，突然发现他今天不应该上班。

“安格斯，你来干什么？”

安格斯当即抗议，“嘿！我也是这的老师，不能来探望同事？”

“不要把我说的好像出事了似的……”罗曼叹气，“正好，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。”

“什么？”安格斯神情严肃，顺手放好椅子，坐了下来，“你的记忆恢复了？”

罗曼锁门，再次坐回椅子，“没有，只是做了个梦。”他举起右手，“你遇见我时，我右手受伤了吗？”

“基本都是割伤，梦到这个了？”安格斯想了想回答。

“大概是吧……”罗曼揉着太阳穴，“那时的我的情况应该十分危险，我的潜意识在提醒我，放大伤痛来让我清醒。

总之……场面让人略有不适……还有……你知道银色的蝙蝠吗？”

“银色的蝙蝠？”安格斯沉思，“能让当时的你…像是在魔力暴动里待过的东西只会是魔法生物……我会问问精通这方面知识的朋友的。”

“谢谢，帮大忙了。”

“哦！我智慧的国王啊……”安格斯起来行了一个不规范的礼，“你忠诚的骑士将永远为你解忧——！”

他抑扬顿挫地说完这句话。

罗曼顿住，“和谁学的？”

安格斯恢复正常，他耸了耸肩说：“莉莉丝……你知道的，她总有奇思妙想。明明比我大，还是那么幼稚。”

你是五十步笑百步……罗曼腹诽。

“糖还有吗？”安格斯眨眼，“话说……你真的搬走了？我家人挺喜欢你的。”

“怎么和孩子抢糖啊……”罗曼扶额，“总不能一直赖在你们家吧……而且我已经搬走半年了……”

安格斯吃着糖说：“要不是魔法部突然组织傲罗出差，我肯定得把你劝回来……”他不赞同的摇头，“你伤的多重……失忆、割伤、失血过多休克……甚至还有不明原因的魔力丧失！”

安格斯越说越觉得罗曼逞强，“除了你脖子上的怀表，你身边什么都没有，我当时都惊讶你还活着……”

他他担忧的看着罗曼，“这还不到一年，你真的养好了吗……”

“放心……安格斯…我没事……”罗曼摇头，“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——在麻瓜学校任教以及与朋友们通信。”

“朋友……？”

“哦……两个霍格沃兹的二年级学生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，他们也是朋友。我在搬家后认识的，是邻居。”

“哇……狮蛇的学院矛盾…在我毕业后消失了？”

罗曼不赞同的看着安格斯，“当然没有，但所在的学院只能代表一部分的他们…别这么不可置信，安格斯。”

“这也不怪我呀……”安格斯糖都不吃了，和罗曼争论道，“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好几年了，我这个格兰芬多深有体会……”他叹气，“而且…我感觉魔法界开始不太平了……”

安格斯揉了揉脸，担忧自己在麻瓜世界摸鱼的愉快生活消失。

罗曼拍着安格斯的肩膀，“…快到圣诞节了，有什么想要的吗？”

“不留悬念吗？”安格斯吐槽，“你送的都可以…我都喜欢。”

罗曼点头。他看了看手表，时间过了很久，他询问安格斯是否还有事，在得到否定答案后礼貌的开门把他请了出去。

“你该去教课了。”罗曼指着手表，看着扒着门的安格斯，“我没课，但你有…别迟到。”他想了想，又补上一句，“我们可以改天再聊……再见。”

“哦…好吧，你说服我了……回见。”安格斯有点沮丧，但他很快就恢复了，精神抖索的给孩子们上课去了。

罗曼笑了笑，随即打了个哈欠。

一天转瞬即逝，罗曼很快就下班了，他和疲惫的安格斯道别。在回家的路上想着生活的琐事。

晚上，罗曼躺在床上，打开怀表。

里面有一张他和三个人的照片。

他是笑着的。